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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逸 | 山寨品牌“搭便车”？蜜雪冰城商标侵权纠纷思考
雪王“绿了”？近日，蜜雪冰城可谓消息频出。8月2日，蜜雪冰城正式官宣将与中国邮政跨界联合在西安推出邮局主题店。一经落地，绿色门店的蜜雪冰城在社交媒体刷屏，网友纷纷调侃蜜雪冰城“绿了”、蜜雪冰城“入编”了……
雪王一边联名，一边维权。前几日，关于蜜雪冰城诉河南鹿角巷食品有限公司商标侵权一案也颇受关注。
蜜雪冰城诉河南鹿角巷食品有限公司商标侵权获赔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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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商标侵权案件中，尽管判赔金额只有3.9万，但这也是“蜜雪冰城”多起商标侵权案件中的一次胜利。对于蜜雪冰城这样的知名品牌来说，有助于维护其品牌形象，提升市场地位，提高消费者的认知，不断加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对此，原江苏高院知识产权庭庭长、全国审判业务专家宋健法官认为：
从一审判决看，“蜜雪冰城”商标具有相当程度的知名度，法院认定被告的行为构成侵权并责令其承担民事责任，是必然的裁判结果。然而可观察的是，近年来类似本案的各类与“蜜雪冰城”相关的商标侵权行为高发，权利人维权负担极重，其原因值得关注。
在商标领域，当恶意攀附他人知名甚至驰名商标的侵权行为屡禁不止时，一方面说明被告的侵权获利远高于侵权成本；另一方面也说明司法确定的判赔额可能偏低，远不足以威慑并遏制此类侵权行为。此外， 原告公司2008年成立，第16609245号“蜜雪冰城”商标于2010年10月14日即被核准注册，此后其知名度和影响力不断提升，但涉嫌侵权的“蜜雪皇后”商标于2017年仍得以核准注册，直至2021年才被宣告无效。这说明我国商标行政机关把握的授权标准并未能从源头上遏制商标恶意申请行为，导致宝贵的行政和司法资源的巨大浪费。从整体上看，构建我国诚实信用的市场竞争秩序，仍然任重道远。
始于1997，不止冰淇淋与茶
图片来源：蜜雪冰城官网 雪王形象
2020年12月17日，郑州两岸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变更为蜜雪冰城股份有限公司。蜜雪冰城品牌创立25年，是中国茶饮行业开拓者、引领者。
蜜雪冰城的商标注册数量达到了2173件，这显示了他们对商标保护的重视程度。其中，蜜雪冰城核心商标如“蜜雪”、“蜜雪冰城”和“雪王”等都在全类别范围内进行了注册，这意味着蜜雪冰城为这些核心商标建立了全面的防御网。通过申请注册这些商标，蜜雪冰城确保了对自己核心品牌的独占权，以防止他人滥用或盗用他们的商标。全类别注册也表明“蜜雪冰城”意识到了不同商品和服务领域可能存在的商标冲突或侵权风险，并对此进行了全面考虑。
蜜雪冰城，品牌圈内一个会整活的“街溜子，更有新晋顶流“雪王”IP引领新茶饮界，热衷于与一些知名IP合作，联名推出限量版产品，吸引了更多消费者的注意。前几日，蜜雪冰城牵手中国邮政出圈，雪王从此“考编”上海，奇奇怪怪的新玩法；蜜雪冰城还因为登顶泰山，并且只贵一块钱再“封神”，网友直呼“震惊了全世界景区”……蜜雪冰城定位明确，主攻下沉市场，以高质平价的原则吸引了消费者的喜爱。时至今日，哪怕是蜜雪冰城入驻了一二线城市，系列产品也依然保持着低价。
奶茶界的维权“斗士”
1.
“蜜雪冰城”与“密雪时光”
早在2020年12月，“蜜雪冰城”起诉“密雪时光”侵权及不正当竞争行为，蜜雪冰城方认为，被告“密雪时光”方模仿蜜雪冰城商标标识，在其商标名称、店铺装修、网站设计、广告宣传等各方面均存在“搭便车”的情形，构成商标侵权及不正当竞争行为。2020年2月28日，被告龙一公司法定代表人李晓龙的“密雪时光”商标获得核准注册，注册号为第38160166号。法院认为，原告与被告使用的注册商标均已由有关行政主管机关核准注册，故原告与被告的争议应当由有关行政主管机关解决，不符合我国民事诉讼法规定的起诉条件，对原告该诉讼请求，不予受理。对此，蜜雪冰城公司上诉至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3]
2021年3月，二审判决撤销一审民事裁定，指令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该案。[4]
2021年5月，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继续审理，并于2021年11月判决龙一公司立即停止侵权，并赔偿蜜雪冰城28万元。后龙一公司提起上诉，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2.
“蜜雪冰城”与“蜜雪约”
图片来源：企查查官网
对于知识产权的重视，蜜雪冰城一直走在众多网红茶饮品牌的前列。近年来，蜜雪冰城攻守结合，一面持续投入资源，不断丰盈商标体系，保护消费者权益；另一面尽力打击假冒行为，全面提升品牌价值，完善知识产权管理体系建设，为顾客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
“搭便车”乱象，新式茶饮成为山寨重灾区？
茶饮企业如何构筑知识产权护城河？
（一）商标图样的构成要素要有较高的显著性如今手工现做茶饮已经成为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市场体量很大，品牌也很多。拥有较高显著性的商标文字和图形元素，一方面有助于在林立的品牌中脱颖而出，便于消费者识记与传播。另一方面，在商标注册过程中也更能够避免与众多的在先申请发生冲突，缩短商标授权确权用时，提高注册成功率。（二）商标注册的商品及服务范围要尽量覆盖全面茶饮品牌运营实际上是一套融合了商业管理、茶饮及小吃供应、餐饮服务等于一身的综合性商业解决方案。因此，完整的商标注册保护范围至少应当包括30、32、35、43等类别，而且还应根据企业实际经营范围的变化随时进行增补注册。（三）注意保留有效的商标使用证据，积极打击侵权行为保留有效的商标使用证据，一方面是为了应对他人可能提起的商标撤三申请；另一方面，在打击侵权过程中，无论是知名度的证明还是主张侵权赔偿，都十分依赖于真实、有效的商标使用证据。
图片来源：蜜雪冰城官方网站截图
面对当前庞大的市场规模和层出不穷的品牌竞争环境下，蜜雪冰城不断推陈出新，实现了快速扩张和资本积累，通过专利保护和商业秘密保护措施来确保其创新成果和竞争优势的独特性，为其在市场上的长期竞争提供了一定的保障。蜜雪冰城知识产权相关负责人表示：在供应链端，蜜雪冰城通过专利和商业秘密等形式保护新原料、新工艺和智能设备的研发成果；针对文创产品和预包装食品，通过外观设计、著作权等方式保护文创和包装设计。
图片来源：古茗官方网站
图片来源：前瞻经济学人
古茗成立于2010年4月，从创立至今一直保持市场份额成倍增长，历经13年稳步发展现已成为茶饮行业的头部品牌之一。古茗科技集团有限公司法务姚亦格分享了古茗在专利与商业秘密层面的实务见解：
目前，古茗将专利保护与商业秘密保护相结合，采取了“硬件”和“软件”双管齐下的方式：设立专业研发团队，潜心创造更现代化、更高效的设备和更符合消费者口味需求的饮品配方，同时搭建严格保密的研发实验室，在“硬件”方面把好第一道关。“软件”方面，研发人员在研发过程中全程保密，研发完结后即进行专利申请，及时为公司的专业技术披上法律的保护衣，除此之外，公司设立了完善的商业秘密保护制度，推行《商业秘密管理办法》，在制度层面将实验室划分为涉密区域，将研发人员划分为涉密人员，对实验室进行技术监控，严格把控人员进出，控制接触商业秘密的人数、确定员工接触商业秘密的原则，并与涉密人员签订保密协议、竞业禁止协议。古茗还在全公司可能涉及商业秘密的区域设立警示科普宣传板，提高员工的商业秘密保护意识。然而现阶段还存在商业秘密保护取证难、维权难的困境，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还有许多路要走。随着法律制度的不断完善、公司研发水平的提升和员工素质的提高，古茗还将探索更多保护的方式，争取为茶饮行业的正向发展尽一份力。
首先，茶饮企业在对自身产品进行包装、市场推广等过程中所进行的创作，要与现有市场中的相关产品进行对比，其所进行的创作要达到独创性高度，可以借鉴经济学中的稀缺性标准。这可以通过消费者的喜爱程度、市场价格、供求比来进行有效判断，在一定程度上或者某方面满足了需求者，其创作就能够作为相对应的作品得到保护；其次，如果茶饮企业的‘创作’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符号表达，则达不到独创性的高度，不应当纳入到作品的保护范围中，应当共享；否则过度保护会造成市场垄断，对市场竞争也会产生恶劣影响。同时也要遵循《著作权法》中合理使用等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的限制规则。
餐饮界“山寨”横行，企业如何维权？
第一，树立商标保护意识和维权意识，不能任由山寨行为蚕食自己的市场。一旦放任，苦心经营起来的品牌就砸了，市场就丢了。
第二，做好商标和字号监测工作，防止他人注册和使用相同或近似的商标和字号。要对国家知识产权局公告的商标注册情况做好监测，该提商标异议的及时提出商标异议，该提商标无效请求的，及时提出无效请求，不能任由他人申请注册与自己的商标相同或近似的商标。同时，要做好市场上的商标监测工作，对于市场上出现的仿冒行为，要及时维权。
第三，做好商标维权和打假工作。要建立一支打假队伍，必要的时候交给专业的机构去打假。对于仿冒行为，要零容忍，露头就打。
打假维权有多种途径：
1. 向仿冒行为所在辖区的市场监督局投诉，要求行政查处，这种维权方式的好处是速度快，见效快，能较快地制止仿冒行为；
2. 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这种维权方式的好处是既可以制止仿冒行为，又可以要求损害赔偿；
3. 对于假冒商标严重的行为，还有一种维权途径是向公安机关报案，走刑事制裁的路子。
守正创新 方能行稳致远
知识产权保护是塑造良好营商环境的重要方面。根据相关数据，2023年第一季度，市场监管部门组织开展知识产权执法等专项行动，进一步加强重点领域、重点商品、重点市场治理，积极发挥行政执法震慑力，切实保护权利人和消费者合法权益，维护市场经济秩序，营造良好营商环境。2023年第一季度，各类专项行动共查处相关案件近10万件。其中，商标侵权、假冒专利案件6100余件，针对侵权假冒高发多发的重点实体市场开展执法行动约5200次。如今，面对市场上“山寨”现象频发的现象，蜜雪冰城早已身经百战。据了解，通过大量的维权实践，蜜雪冰城已构建起了品牌全链条立体化维权体系，通过多渠道侵权反馈，全链条工作协同，行政、民事、刑事等立体化措施进行维权，保护品牌和消费者权益。蜜雪冰城知识产权相关负责人表示：“维权打假不是目的，引导行业守正创新才是初心。我们希望通过自身的品牌维权实践，能够在茶饮行业树立起尊重知识产权的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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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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